(Polly Ho)
大熱暑天,除了睡午覺、游泳外,詩友聚首一起,談詩之餘,亦互相問好,一個傍晚在無數個傍晚中又過去了。
開首的是Adam,他試譯了兩首歌詞,有鄭國江填詞的《落葉季節》和The Eagles的Desperado,鄭國江的詞在Adam的試譯下,變成一首詩Autumn Leaves(blog: www.kaleidospot.blogspot.com)。從秋葉,聯想起一首法國經典詩歌“Les Feuilles Mortes”,即場找到Yves Montand唱的版本。新來的詩友米蘭分享了三首詩,其中《當我向山舉目》和《你們仨》是寫在六四聚會之後,她即席以Santa Lucia的旋律配以五言詩《登鸛鵲樓》,以國語唱出,合節拍、合韻樂。米蘭亦帶來了潘國靈刊登在《秋螢》詩刊的一首詩,名為《身體微塵》,觸動在座的每一位,米蘭讀完之後,Oswald忍不住再讀一遍。
身體微塵
﹣潘國靈
做不到一顆星,或者可以做一顆微塵。
星也有暗啞的時候,而微塵偶爾飛舞。
起碼墜落無聲,不會驚嚇。
我的左臉比我的右臉老得快,
這樣我就成了一個分裂的人。
一個年輕,一個衰老,
互相對話或對峙,
而潘彼得慢慢慢慢還是會變成浮士德的。
我身體的零件一分一分的朽壞,
從外表你未必看得出來。
過程非常沉靜,我不喧嘩,
優雅是我僅可保有的尊嚴。
二○一○年五月十七日
最後,我亦分享了台灣詩人鴻鴻的詩,其中一首是去年他在國際詩歌節上讀過的,印象十分深刻。
不管我在哪兒
﹣鴻鴻
不管我在哪兒,我都不在那裡
不管我說了什麼,我都是別的意思
不管我夢見什麼,我都一樣清醒
我愛,但我愛的不是別人,也不是你
如果我的心劇烈跳動,那只是因為
他們的心也跳得同樣劇烈,同樣無聲
那些睡在陌生人身旁的新娘
那些離鄉背井的工人
那些在革命廣場上吶喊
卻突然感到茫然的學生
那些被自由束縛的情人
注視我,我便在你眼裡
吻我,我便在你舌尖
握緊我,我便在你手掌中呼吸
忘記我,我便永遠在你心底
(Photos by Paul Wan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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