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Polly Ho)
廖偉棠是一位多才多藝的作家,除了寫作,並身兼攝影師和雜誌編輯,又曾任書店店長。 廖偉棠是一位多產詩人,一共出版了9本詩集,最新的詩集《和幽靈一起的香港漫遊》在2009年2月出版,也是他第一本完全以香港為書寫對象的詩集,由香港藝術發展局資助。
廖偉棠的寫作速度快,出書的速度也很快,他上一本《黑雨將至》是2008年夏天出版,2009年年頭又出詩集,相距不過半年,為什麼這麼快?他說他的詩一般寫了會放兩三年才出版,並不是即寫即出版,他寫詩也不是先有出版的目的才動筆,寫詩純粹是出自自然。他部份的寫作靈感來自閱讀、音樂、攝影和電影,例如「聽得白駒榮《客途秋恨》」是受南音影響,音樂除了啟發靈感,也影響他的寫作技巧。我問他:「你是屬於哪一類型的作家?有東西想說,還是有些感覺,坐下來拿筆去捕捉那飄渺感覺的作家?」他認為他是第一類,他有東西想說,但又不至於有一種很確實想說的東西,不然他不用寫詩,他可以寫文章。也因為他心裡先有東西想說,這正正是他寫作快的原因,他有先抒己懷的目的,文字很容易出來。
廖偉棠正處於人生盛年,對許多事物有感想,仍然有無窮精力去寫,仍然有許多東西想寫,我問:「但如果有一天,你醒來,然後發現沒有東西想寫,你會想做什麼?」他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沒有東西想寫,寫作只是其中一個表達的途徑,他可以透過走路來表達,同時,他也警愓自己不要什麼都寫,有時候唱歌也能表達心裡的感受。
廖偉棠關心社會,這本以香港為本的詩集可以看到他不活在書的黃金屋裡,他關心來港的新移民婦女,為弱小社群發聲,印象深刻的有《荃灣,石圍角村》,此詩背景來自一位四川婦女嫁給一位比她年長三十歲的男人,在丈夫去世後,她不能申請單程證長居香港照顧只有三歲的兒子,觀眾Paul認為這件事由首荒謬開始,由荒謬結束,很合情合理。廖偉棠強調,這個婦女的結婚動機也許為錢,為改善生活,但是不構成她得不到合理法律權利的理由。
他曾經認為詩是最重要的東西,但是隨著人生的經歴,他漸漸體驗有比詩更重要的事情,他打了個比諭,如果眼前有一首傳世之作和一個急需拯救的垂死之人,他會選擇去救人,沒有比生命更可貴,詩是重要,但有比詩更重要的大道,詩是存在大道之內。
(Photos by Paul Wan)